杨文华
举世瞩目的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是中华民族的千秋伟业，是几代国人的宏大梦想，是利国利民、造福子孙万代的民生工程、德政工程。为了南水北调，我们的移民群众，我们的包保干部，我们的决策者，以舍身忘我的精神投身于这场波澜壮阔的大移民的特殊战场；为了南水北调，我们可爱的移民有的三次搬迁，我们的包保干部有的五推婚期，有的被狗咬，被人打，有的摔成重伤致残住进医院重症监护，我们的决策者白脸晒成黑脸，黑发成了白发；我们的库区村书记，有的积劳成疾……在郧县库区中采访，留给了我太多太多感人的瞬间，每一次的采访我都被泪水和感动包围着、激动着……
（2月13日，农历大年三十，大雪）我给移民去拜年
春节，是万家团聚的日子。
然而，郧县66支移民工作队、5000余名党员干部却放弃了与家人的团聚，走进移民村开展“我给移民拜大年”活动，送去140余万元慰问金和真诚祝福，用真情温暖移民，谱写了一曲党和政府关爱移民的和谐之歌。
“满月酒”
公历2月13日，农历大年三十，大雪纷飞。我和52岁的曹相国带上他的女儿曹霞，来到柳陂镇易家垭子村一组王顺海家，为王顺海的孙子王一鸣送上满月贺礼，并给王顺海拜年。王顺海的儿子立即燃放鞭炮迎接曹相国父女。“他们是移民工作队干部。”王顺海高兴地对亲戚朋友说。
半个月前，我和移民包保工作队员曹相国父女来到王顺海家做移民动员工作，吃了“闭门羹”。曹相国父女就在门外耐心地 “磨”了一个星期，一边讲解移民政策，一边帮着干活。在签外迁协议时，王顺海的眼睛不好使，曹相国就把自己的眼镜送给王顺海使用。当天，王顺海儿媳妇临产，曹相国请来专车将产妇送到县医院，并让女儿在医院照料王顺海儿媳妇。
诚心换来真情。王顺海请我和曹相国为孙子起名。我们俩爽快地说： “我不仅要为小孩起个好名，小孩满月那天，我还要来喝‘满月酒’。”
大年三十这天，我和曹相国父女如约而至，并为王顺海的孙子起名为：王一鸣（谐音移民）。临走，我把我亲手挑选的孩子玩具（飞机、火箭、各式手枪、汽车）、科技书籍、种菜光盘、衣服、200元贺礼送到了王顺海手中，以示庆贺他孙子满月的贺礼。
“贤内助”
公历2月16日，农历正月初三晚上，大雪纷飞。柳陂镇移民站站长刘运在妻子赵秀敏的陪同下，拿着他们的 “百宝箱”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舒家沟村向彭家岗村二组移民彭财兵家走去。
现年43岁的刘运，承担着柳陂镇2700多户11359名移民外迁重任。自去年6月以来，无论走到哪儿，刘运都带着他们的“百宝箱”，里面有一把手电筒、一把雨伞、一本移民政策法规宣传手册还有一本移民日记本。
“老彭，新年好！”刘运边说边将肉和白酒递给彭财兵， “你风湿性腿痛，看这药是否管用。”看到刘运夫妇满身冰雪，彭财兵把炉火生得更旺了。
“为了我们，你们年货都没办，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彭财兵与刘运聊了一阵后，拿出一双千层底布鞋塞给刘运。
“从腊月二十到今天，我已陪他走了五个村。”赵秀敏如是说。近段时间，刘运经常走夜路慰问移民。为了有个照应，赵秀敏便经常陪着走访移民，成了刘运的临时助手。
“两杯酒”
公历2月17日，农历正月初四上午，寒风呼啸，显得格外寒冷。但城关镇中岭清真巷9号房内暖意融融。
“邓局长，我敬您一杯酒，感谢多年来对我的关照。”76岁的韩正德诚恳地说。韩正德是柳陂镇韩家洲人，全家今年要外迁到随州。
“我敬邓局长一杯酒，感谢您帮我找到了工作。”韩正德的三儿子韩强兴双手端起酒杯敬邓兴忠。
邓兴忠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我敬大家两杯酒，第一杯酒感谢你们全家对移民工作的支持，第二杯酒希望你们以后常回来到我家坐坐，我家就是你们家。”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但室内越来越温暖。
（3月6日，星期六，小雨）动迁之前精彩
再过五个月，郧县柳陂镇将有2662户11359人外迁他地。3月6日，星期六，笔者冒雨采访了这里的移民。移民有的谋划着新发展路子，有的邀亲朋好友照“全家福”，有的植树作留念……移民家家正书写着动迁之前的精彩。
王顺海的“发展规划图”
上午8点15分，笔者来到易家垭子村一组王顺海家。王顺海全家正围着“王顺海全家发展规划图”讨论2010年至2015年家庭发展规划。
见笔者进屋，王顺海高兴地说：“杨主席，我们八月份就要搬到武汉市汉南区东荆街，全家正讨论在新地方如何发展，请你给我们提点建议。”说着，王顺海的儿子王光勇将规划图递给笔者：绿树掩映的三层楼房，一字排开的八个蔬菜大棚……规划图中，还注明了家庭成员的分工，户主王顺海负责蔬菜种植，老伴李泽秀负责养猪，儿子王光勇负责经商，儿媳赵丹照看小孩。王顺海激动地说：“我们计划一年打基础，两年迈新步，三年大发展，四年小康户，五年争创文明户……”
彭财兵的“全家福”
下午2点35分，笔者驱车来到彭家岗村四组移民彭财兵家。彭财兵一家正在拍摄“全家福”。
看到笔者到来，西装革履的彭财兵热情地请笔者与他们一起合影留念。在一声“茄子”声中，大家的笑容绽放在定格的相片中。
“给我和杨主席、刘站长照一张，感谢领导对我们家的关心和照顾。”彭财兵拉着笔者在一棵枣树下照了一张。
“老彭，这些都是你的亲戚吧？”笔者询问道。
“是呀，我家今年要搬到外地，特邀亲戚来我家照相留念。”彭财兵高兴地说，“我还要把种过的田地，用过的老井，灌溉的老渠，都用照相机照下来。想老家时，就看看照片。”
韩正德“三代同植树”
下午5点45分，夕阳西垂，笔者乘船来到韩家洲村二组韩正德家。只见他家大门紧锁。邻居说韩正德全家到山上植树去了。笔者急匆匆来到后山上，只见后山上有20多人正挥锄挖窝植树。
现年75岁的韩正德和老伴龚万秀了解到8月以前要搬到随州居住后，总想着给家乡留点什么。韩正德思来想去，决定在家乡植下一片树。3月6日，韩正德召集三个儿子儿媳、两个女儿女媳和孙子孙媳、孙女，三代28人在居住处的后山上栽下56株松柏。
看到笔者到来，韩正德的大儿子韩天永高兴地说：“我老爹的思想很开通，为外迁，老爹召集我们开了五次家庭会议，要求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要想到有国才有家，服从国家建设，尽公民应尽的责任。这不，还动员我们栽树绿化荒山。”韩正德的孙子韩文平说：“今天栽树很有意义，我要写篇‘三代同植树，保护母亲河’的作文。”韩文平的弟弟韩文理不甘示弱地说：“我也要写一篇‘临走栽下一片树，一库清水送北京’的作文。”
（4月29日，星期四，晴）最后一个夜晚
夜幕悄悄降临，天边的晚霞渐渐隐去。亲戚们今晚都来为郧县安阳镇余咀村赵久福一家送行。余咀村是全省的移民试点村，亦是郧县首批试点移民村，赵久富是村党支部书记，成为很多人关注关访的焦点，笔者不仅是赵久富动迁的工作队长，还是采访他的记者。为了方便，赵久福从镇上买了一些熟食，来招待客人。
明天就要走了，三间破瓦房没有粉刷，长时间风吹日晒，红砖已经变了色，透过屋顶，可以隐隐看见夜晚的星空。家里的东西基本都已经拆除，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些破旧的衣服和几把椅子。“十几个亲戚来送行，没办法，就把家里的门板拆下来当桌子用吧！”赵久福想了想。
“喝，今晚要喝个尽兴，明天就走了。”透过昏暗的灯光，赵久福的眼角流出了泪花，那是激动的泪，那是不舍的泪。今晚，赵久福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但他没有丝毫的醉意，只是一个劲儿的吆喝着“喝”。
“赵书记，县领导来看你了。”门外，不知是哪位乡亲喊了一句。
“来了，来了。”赵久福一边应答，一边站起来向外小跑去。赵久福过于兴奋，酒杯没放稳，酒洒在了门板制成的桌子上。
“辛苦了，赵书记。”胡玖明县长还没进大门，就大声亲切地问候道。胡县长握着赵久富的手说：“老赵，你明天就要到新家园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提出来。”
“感谢领导，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明天一大早顺利出发。你们考虑的非常周到，今天晚上还为我们送来了饭菜，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呀，请领导放心。”赵久富激动的回答道。
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周吉礼对赵久富说：“老赵，到了新家，你要继续带领群众适应新生活，致富奔小康。”
“我一定牢记领导的嘱咐，一定不让你们失望。”赵久福握着领导的手，久久不能放开。
抬头遥望星空,夜空深邃,群星灿烂依旧,田野的蛙虫奏着动人的乐曲。送走领导，赵久福搬了张凳子，和亲戚们一起，围坐在火堆旁，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遥望那缀满星空的夜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抽噎了几下。
“爸，邻居那边又在为搬迁的事情争吵。”赵久福的大女儿走到父亲的旁边，打断了赵久福的沉思。
自开展移民工作以来，赵久福没有睡过一个安身觉。为了移民工作，赵久福每天早出晚归，从村东头跑到西头，村里跑到村外。他首先家里8人带头搬迁， 再来“坐阵”做全村移民的思想稳定工作，有解不开的思想疙瘩就找他，使得全村群众对移民工作心齐、气顺、劲足。
“吵什么吵，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来解决。菜是我才镇上买回来的，县里的领导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对谁有特殊待遇。”赵久福几句铿锵有力的话，就说服了邻居的不满和抱怨。
月亮像一轮玉盘，挂在天空。 “找个地方我睡一下。”赵久福打着哈欠，对妻子说到。 赵久福已经有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睡哪儿呢？床都拆了，被子也都打包了。”赵久福的妻子犯愁了。
“在车上躺一会儿吧，伯伯。”一个亲戚把自己的车主动让给了赵久福。赵久福没有推脱，打开车门，蜷缩在车的后排座位，没一会儿就听到了熟睡的鼾声。他太累了，就让他再多呼吸一口故乡清新的空气吧！
“赵书记，帮忙分一下搬迁运费吧，乡亲们还有分歧。”村里的一位工作人员的话声惊醒了赵久福。赵守祥、赵守福、赵艳清三兄弟搬迁共用一辆货车，但由于各家的成员和所运走的东西不同，一直存在分歧。
“怎么了，又出什么问题了？”赵久福用手揉着还没睡醒的双眼。“小事情，大家都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个意见看看。”赵久福了解情况后，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书记都这样说了，我们都随便来分吧，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三兄弟听完赵久福的意见，已经心服口服了。在他们心里，赵久福的话是很有分量的，村里大小事情，只要赵久福来解决，没有能够难倒他的问题。
晨曦，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马上就要走了，赵久福还是放不下，在衣柜里，在每一个角落，他都不停得翻找着，他害怕把村里的办公文件遗落，担心村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出发啦，移民们准备上车！”凌晨3:30左右，村里负责人用喇叭喊着。
“走，快走。”赵久福一边提起自己的工作包，一边叫着自己的家人。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看，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但又没有，他只是抬头看了下房子，舍不得啊，毕竟三十多年了。
六点刚过，朝霞从东方刚刚露头。赵久福作为移民代表讲完话，就准备上车出发了。
“赵书记，慢走啊！”赵久富正要踏上大巴，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乡亲们来送行了，赵久富听出来了，这声音对他来说最熟悉不过了。一对年过七旬的老两口来了，一个二十岁多岁的小伙子来了，一位抱着小孩的年轻妇女来了……一位不走的农民流着泪说：赵书记你给我们修水渠、打水井、送化肥，我们一辈子忘不了你啊！请你多回来看看，你多保重身体，不要为拼命工作而累垮了身体啊！
“赵书记，大家都舍不得您啊！”乡亲们都拉着赵久富的手不放。
“大家保重，有时间了我还会回来看大家的。”赵久富说着又在眼角抹了几下。“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乡亲们，再见了！”话音未落，赵久富就转过身去了，他是怕看见乡亲们流泪，也是怕自己的眼泪被乡亲们发现，因为在大家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么坚强。
我控制住感情的潮水，把早已准备好的党旗、国旗、党员活动手册、一支钢笔、一升黄土、10斤黄酒、一本影集（为赵久富拍摄移民过程照片）全部交给了赵久富。赵久富激动的把我紧紧拥抱，拥抱，两个男子汉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巴缓缓起动了，赵久富向窗外又挥了挥手。车在平稳的山路上行驶着，赵久富望着窗外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别了余咀，别了可爱的故乡！
迎着朝霞，赵久富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明白，从明天起，他将带领所有的移民，去建设另一个新家园……
（8月20日，星期五，晴）移民代表验房
8月20日上午6点，我随湖北郧县杨溪铺镇关门山村12名迁安理事会移民成员一道，从郧县乘车经过6个多小时疾驶颠簸，于下午1点零10分，来到安置地潜江市高场原种场韶湾村，对已竣工的一排排徽式和欧式建筑的移民安置房屋进行最后的验收。
中原大地，烈日炎炎，大地像火一般蒸烤着。满头汗水的迁安理事会的移民代表们，顾不上休息，立即奔赴安置点。早已在此等候的安置点的各路人马很快与之接洽。迁安理事会成员彭天明，立即拿出移民建房的区位图、用地红线图、规划平面图、道路规划图、给排水规划图、电力电信规划图、建筑施工图进行硬碰硬的实地丈量验收。共分两个小组进行。杨国顺、李朝平、杨洪有一组。只见杨国顺从衣袋里掏出卷尺，李朝平用手拽住，逐个从竣工的一号移民楼房开始丈量。“一楼卧室4.85×3.25，客厅3.94×3.65，卫生间1.92×2.41，餐厅4.75×3.05，厨房3.02×2.41，二楼卫生间1.93×2.41，客厅3.95×3.64，卧室3.22×1.86，凉台1.2×3.95……”满头白发，年过60的杨洪有，用粗糙结满老茧的双手，在小红本本上密密麻麻的记满了，累的汗流浃背的杨洪有，走进卫生间，打开沐浴器，四射的水花冲在他额头，十分爽快，他又拧开自来水龙头，用嘴对着水龙头“咕嘟、咕嘟”喝了个舒服。站在二楼宽敞洁净的凉台上，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良田，杨洪有自言自语说道：“还是党的政策好，把我们移民当亲人。”另一组验房的移民代表杨正平、李朝平、李朝德、马刚他们验的更仔细，李朝平翻开刚验收的笔记本大声给我念着：“房屋构造特征：天然地基，条形基础，柱、内外墙240实心墙，混合沙浆粉刷，不锈钢扶梯，给排水采用PUC下水管安装，进水管采用PPR水管安装，电器安装采用单芯硬导体护套电缆，建筑檐高6.3米……”休息片刻之后，两个验收小组对已竣工的一层2户、一层半6户、二层22户，共计30套30户总建筑面积4735.68平方米的移民住房进行了地毯式的一丝不苟的验收完备。
5时40分，看到验收完备满面笑容的移民代表，潜江市电视台记者彭莉走上前用麦克风话筒现场采访：“你对新房是否满意？”移民代表杨国斌高兴的回答：“很满意！移民新房涉及美观，结构合理，比大城市的住房还好看，我们一百个满意、放心，同时感谢潜江各级领导干部对我们的厚爱。”拿着麦克风的高场原种场社会事务办主任余运江接过话茬：从潜江市团委书记陈运长，3月30日调到我们原种场任书记、场长以来，为监督好住房施工质量，每星期都在现场。“只要移民满意，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值。”陈运长书记发自内心说道。
6时零10分，验房最后的评审会在高场原种场会议室召开。来自潜江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设计院、监理事务所、湖北大邦公司以及潜江市的各级党政领导共80余人。会议第一项：请移民代表就现场住房质量验收畅所欲言。话音未落，37岁的移民代表李朝平站起来说：“房屋建筑风格独特，全部采用“徽派”和“欧派”两种建筑风格，外观美观壮观自然大方，室内布局自然和谐舒适。潜江市住房和建设局纪委书记陈井站起来对移民说：“我们真心诚意听意见，切莫光说好听的。”话音刚毕，年过50的移民代表马刚站起来说：“实在指不出大毛病，就是一些说不出口的细节上的小毛病，比如：1号楼的内走廊楼梯有小小的裂缝、5号楼客厅地坪有一点点起沙、6号楼凉台地坪有一点点空鼓、9号楼卧室内没有安吸门器……”总监理朱建国说：“无论是大家刚才提到的几个小细节问题，还是大家没有查到的问题，我们将在两天内进行全面检查，房屋实行终生负责制，就是大家住进去了，我们每周进行一次回访，让大家没有一点后顾之忧。”50多岁移民代表李朝德站起来说：“这些天，我仔细的看，认真的记，安置地没有把我们外来移民当外人，移民的房子盖的比本地机关楼房还要好的多，就连住房的绿化场地、场地平整、土地、供电供水等配套设施工程都样样配套齐全。”话音未落，12名移民代表齐刷刷的在移民安置工程质量楼房验收记录表上签下了名字，并写上了“很满意”。看到满屋的掌声、笑声，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相互拥抱的动人场面，我激动的按动了数次快门，为他们留下了精彩的瞬间。 |